【楼诚】清水故事集(五)——那年·那僧(12)

文前废话:

        又一次piapia打脸啊,说好的三千至五千的小短篇全都变成了毕业论文一样的规模,说好的甜段子最后次次被我虐千百遍。好吧我就是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作者不大大~~


    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终于将我从梦境中唤醒。很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而沉稳了,也很久没有做过这样漫长又黑暗的梦。我起身,走下石阶,合衣坐在梅树下的山石上,望着如水的月光蔓延在整个庭院,周遭的一景一物都镀上了朦胧的银色。我慢慢地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一切,甚至觉得那仿佛奇幻得如同一个春天的童话,而我,又好像是站在场景之外的说书人,只是无声地看那双不可捉摸的命运之手,将两个相逢,别离,又相逢的人再一次拉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羡慕么?我不好说,只是记得在明诚说出那两个字的一瞬,竟感觉到眼眶中的温热,也许还是面上的那个由衷的笑容才更能说明一切。这些年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倾注了太多,无论是心血,还是感情,我几乎是看着他在我的眼前慢慢长大,离开,又回来,记住,又忘却。想到这里,我竟然感到有些内疚与罪恶,也许最初,推他走上这条艰难的人生之路的人,根本就是我。可是我又是何其有幸,能够让他和他最后还是回到了一起,纵然明诚已经忘却了一切,我想只要他能够接受明楼,接受和明楼在一起的岁月,那么就什么都还来得及,什么都还有希望。

    “一然师傅……”身后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闻声转过头,只见明楼和明诚两个人并肩站在廊下,再仔细看去,明诚已经换下了僧服,穿上了明楼带来的咖色暗格纹洋装,原本就挺拔的身躯此时在风衣的装扮下显得更加英武。

    “二位施主……”我见状,起身依佛门规矩,向二人躬身合十行礼。

    明楼和明诚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来,左右双双伸手将我扶起,这才听明楼说道:“一然师傅,这些年辛苦你替我照顾阿诚,也谢谢你最终还是治好了他的病,可以让他和我一起回去。如此大恩大德,明楼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施主客气了,还是阿诚先生自己福厚缘深,小僧只是尽了些许绵薄之意。”我望着明楼和明诚,轻轻笑了笑说道。

    “明楼此来已叨扰不少时日,如今愿望已了,也需来向一然师傅道声谢,告个别,明日一早就下山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两位施主何必如此着急,阿诚先生的身体还需要再修养些日子。”

     “如今国家戡乱救国之际,能在一然师傅这里,偷得浮生半日闲,已是奢侈了。”明楼回头看了看身后一如当年一样,正安安静静站着的明诚,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:“至于阿诚的病,待回到上海后一切安定下来,再行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我点了点头。如今我已经能够理解他们所做的一切,包括当年一新所作出的选择,他们都是为了民族家国大义放弃了自己所爱的人,所享受的自由和光明,只为了寻求一个属于民族共同的未来,只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,慢慢地度过幸福而悠长的时光岁月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看向明楼和明诚的眼光中,也渐渐带有了坚定的神情:“分别之际,一然无以为赠,唯有燃灯两盏,一为两位施主求得家国太平,一为两位施主求得终老一生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眼前的两个人默契地对视,同时念道:“家国太平,终老一生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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